鹅毛管子做的浮标躺在黑蓝色的水面上,几乎没有什么动静。
它是我水下客人的信使。
此刻它很百无聊赖,又似乎很惬意。
这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有坝的小水塘。
此刻,我静静地等待水下的小伙伴来访。
周围很静,
一切都在替我保密,
不要惊动水下的鱼儿。
水塘上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腥味,它告诉我,
水下鱼还是有的。
盯着浮标,守着希望。
我倒也不急不躁。
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事,好像其他的事都不会发生。
浮标晃了那么一下,又晃了那么一下,嘿,鱼儿跟我打招呼了。
后来鹅毛管子们一直往水里钻。
我拉上来一条花鳍小鱼。
我要把它养进我玻璃罐头瓶子做的小鱼缸。
成年以后我明白,
鱼儿在钩子上是无奈地、痛苦地挣扎。
它使出浑身解数也摆脱不了插进上颚的钢钩。
越挣扎越痛,越痛越挣扎。
钢钩上带着倒刺呢。
拔出来都要去一块肉。
我养它的鱼缸制氧机都没有,
肯定憋得慌。怪不得有时往外跳。
再也不钓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