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燃烧着像泼满半天
又稠又浓的血浆
长城倾圮坍塌似垂暮老人
残缺不全的牙床
旷荡模糊的古道上颤动着
稀稀拉拉凋零的衰草
寂寥颓败苍凉
凝重的铅色渐自漫来身后拉一张
令人窒息心悸的黑夜大网
蓦然一阵嗒嗒响彻的军号破空而起
如石破天惊嘹亮高亢悲壮
号手立在残存的城垛上放号
他气息的缕缕血丝沸扬狂舞
天地四野溢漫着热血的威光
一列士兵从躁动的尘土中振步走来
用粗犷的一二三四
咿呀走调的大兵歌
挽住天边行将沉落的太阳
沉雄的脸铁实的肩
一个接一个登上坍塌的城墙
便见一座血肉构筑新的长城巍然升起
在燃烧的天幕上定格闪射光芒
于是一个熊熊燃烧伟烈的七月呵
屹立于天地间如山岳之巍峨
人们久久仰视无法遗忘
诗人节
一阕悲怆的雷电奏鸣曲
沉落汨罗江底振荡
千年岁月风雨曲折
一种忧思难忘升华物化
具象为温软香甜的盘中物
人们约定地把它叫粽子
这一天地北天南陆内海外
会聚着难以数计龙的传人
从先祖胴体淌来的血液
躁动阵阵龙舟竞逐的紧锣密鼓
缅怀伟大诗魂一切藩篱
被一束绿色蒲剑荡然扫除
他们捧起一怀思绪之樽
满满倾注传统的雄黄酒
宣称为咱华夏独有的节日
请这裹得紧紧又沉甸的粽子
干这樽世上经年浓烈的酒哟
秦岭效应
峪口溢出来高低错落弯弯拐拐的河滩
石头横七竖八疙里疙瘩奇形怪状
半醒半眠的我夜夜在怪石上躺卧
灵魂出窍张开飘飘悠悠的翅膀
在莽苍苍蓝郁郁长岭上下盘桓
感受为感受那博大而广袤的苍凉
载着我一次次从它铁石铮铮的内脏穿越
驮起我在它巨大胴体的骨骼上簸扬颠腾
飞驾我扫描万象森罗黑黢黢的褶皱地貌
总想窥视它造山出南北分水的奥秘
我好动的脚更徜徉于太华少华翠华九华之巅
大地中华乃与我凉丝丝热乎乎背脊紧贴背脊
于是我身上便衍生出一种秦岭效应
北方话南方话在我舌尖行腔变调自如
古朴浑厚的黄土塬与灵气浩漫的江河水
在胸臆蕴处频频对话相互穿透交流
我乃自由吐纳一个多元同一的世界
难上青天的藩篱消失了不再有畏途